哭了。。。。。
如果他们不是第一次成为梅溪湖36子
HE 一发完
脑洞产物,没有逻辑,不上升真人以及带入现实
BGM:Almost Lover—by:A Fine Frenz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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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2018
1
他们都哭了
因为这不是他们第一次离别
这不是梅溪湖这三十六个人第一次站在众人面前,说:“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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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2028
1
场灯全部打开,郑云龙眨了眨眼睛,看见三层的剧场连第二层都没有坐满。
他又眨了眨眼眼睛,把掉进眼睛里的睫毛给赶了出去。
徐丽东在他身边蹦蹦跳跳,跟着乐队的鼓点起舞,但是郑云龙没有那种兴致。
他这段时间总是做一个梦。
做一个十年前他站在一个四层观众席都坐的满满当当的剧场里谢幕的梦,他谢幕谢了半个小时都没能下得去台。
就在他再一次向观众鞠躬,就要把头抬起来的下一秒。
他醒了。
在他依旧为房租头疼的公寓里醒来。
胖子不在身边,它几年前就死了。
郑云龙
38岁,未婚
音乐剧演员。
2
阿云嘎脱下了演出服,却被助理提醒,衣摆那里开了线。
他把西装拿在手里看了看,叹了口气。
这件西服是去年淘宝买的,几百块一套,包邮。
扔了吗?算了,回去剪一下线头就好了。
“最近还有什么通告吗?”阿云嘎坐在去机场的车上问道。
助理答道:“有一个网剧找你,还有一个音乐剧。但是音乐剧能给的价很低,你考虑清楚。”
“排期冲突吗?”
“不冲突。”
阿云嘎揉了揉眉心:“都在哪?”
“都在上海。”
阿云嘎沉默着拉开车门,看着门可罗雀的出发层,把箱子拽到自己身边:“去。拿网剧的钱贴音乐剧。”
助理心疼他的身体,怕他太过疲累:“你确定?虽然不冲突,但是有点赶。”
“去,得去。后面一代没着没落的。”阿云嘎顿了顿,看着机票上的“上海”两字,“要去。”
阿云嘎没戴口罩没戴帽子,拉着一个行李箱向右走去。
航班信息牌上写着:北京→长沙 C
正好在左边。
阿云嘎
39岁,未婚
演员,歌手,音乐剧演员
3
王晰拢了拢西服外套,歪头向助理拿了保温杯,道:“今天还请了那些人?”
助理道:“好多都是你不认识的。哦,有一个熟人。就是那个十年前跟你上过节目的,周深。”助理怕他不记得,还加了一句,“大鱼。”
王晰把保温杯的盖子盖上,轻轻点了点头:“我记得。”
主持人介绍王晰是青年男低音,拿过金钟奖金奖,青歌赛冠军。
并无其他。
台下观众窃窃私语,对他并没有什么印象。
王晰笑着开口,唱完了整首歌。
他看见现场导演冲着观众疯狂挥舞手臂,示意他们给自己一点掌声。
王晰笑着点点头走下台,没有观众冲他喊他的名字。
王晰
43岁,已婚
歌手
4
周深应邀参加了一台晚会,在通往舞台的走廊里,他看见了一个高高瘦瘦的中年男人,皱着眉向他走来。
“王晰老师。”他恭恭敬敬的打招呼。
王晰停下了脚步,松开手,让耳返垂在自己肩上:“周深?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去吧,加油。”
“谢谢王晰老师。”
周深有些忐忑,他已经唱了十几年的歌了,但是上台之前还是会掌心冒汗,手里的蓝鲸闪闪发光却照不亮他的眼睛。
“去吧。”工作人员轻轻地推了他一把。
周深重重的呼出一口气,小腿微微颤着,踏上了台阶。
台阶旁边的观众看了他一眼,道:“这谁?这么矮?网络歌手吗?又是个半路出家的?”
工作人员突然挡住了那位观众,看着周深道:“去吧。”
周深
36岁,未婚
歌手
5
高天鹤坐在后台的镜子前,看着自己。
他已经很久没有收到新剧的邀约了。
为什么?
因为没人看。
他在天津工作了多少年,天津大剧院楼上的空空荡荡他就看了多少年。
他信步走出去,看着还没有开放的剧场,唱了一段《炫境》。
没人鼓掌,他自己给自己鼓,自己夸自己:“唱的真棒。”
高天鹤
35岁,未婚
歌剧演员
6
简弘亦又录好了一首歌,他和玻璃那边的当红小生点了点头:“好了,可以了。”
又是一首影视剧的OST,简弘亦揉了揉通红的眼睛。
上一首他写给一个男歌手的歌爆红网络,大街小巷都在唱。
他在写出这首歌的工作室里把这首歌唱了一遍,传到了主页。
“翻唱的真好。”
“老简还是这么稳,什么歌都能hold住。”
“能把我们家哥哥的这首歌唱的那么好也是不容易的。”
“简弘亦这个名字好熟悉啊,好像在哪见过....”
简弘亦关掉了评论区。
简弘亦
42岁
歌手、音乐制作人
7
余笛合上笔记本,向台下微微一笑:“下课。大家周一见。”
学表演的学生们一溜烟跑没了影,讲桌前顿时空空荡荡。
余笛叹着气收拾好教具,关上了教室的灯和门。
他走在校园里,看见公告栏上的校内音乐剧海报被校园歌手大赛的海报挡了半边,美声工坊招聘成员的海报已经开始泛白卷边。
余笛不想去美声工坊的信箱看看了,他知道里面肯定没有学生投的简历。
余笛
47岁,已婚
上戏表演系声乐老师,歌手
8
蔡程昱很高兴,因为他终于在歌剧团里转正了。
这是他转正后第一天登台。
他排练了很久,就为了这一刻。
他站在后台看着观众席,前几排坐的都是老师或者是学校的后辈们。
后几排都是些脸熟的老观众,经常来看的。
他又扫了几眼,终于低下头转回了幕布后。
蔡程昱
30岁,未婚
歌剧演员
9
高杨拍了拍小孩子的肩膀,笑着说道:“你长大想做什么呀?”
“我想唱歌。”
“你想唱什么歌呢?”
“我要当摇滚巨星!好多人认识我的那种。”
“哦....”
“老师你为什么不去当歌手呢?你唱歌这么好听。”
高杨道:“我学的是美声。”
小男孩被家长接走了,临走冲高杨挥了挥手。
高杨坐在钢琴前,弹了一首《鳟鱼》。
弹了好几遍,但是没开口。
高杨
32岁,未婚
声乐老师
10
冬天了,广东还是没有下雪。
梁朋杰看着窗户外面,问室友:”你见过下雪吗?”
“没有,我们这边啥时候下过雪。”
“我好想知道在雪地里打滚是什么感觉。”梁朋杰说着,拉上了窗帘。
他现在在星海当助教,明年应该可以当上正经老师了。
加油。
梁朋杰
29岁,未婚
声乐助教
11
鞠红川突然在沉寂许久的梅溪湖36子的群里发了张照片,小婴儿的照片。
黄子弘凡最先出现:二胎?恭喜川哥!
众人纷纷出现道恭喜。
鞠红川顺口问了一句:大家最近怎么样啊
龚子棋回了一句:就那样呗,天天拍戏忙的头晕
仝卓也表示赞同:古装戏的头套戴的我都快秃了
李向哲道:呵,有劣质假发戴着难受吗
郑云龙淡淡地来了句:和十年前没差别
众人都沉默了。
高天鹤打破了寂静:十年前我们是有机会的对吧。
是的,十年前你们是有机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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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2018
1
冬季,一档名为《声入人心》的节目横空出世。
没激起多大的水花,糊的一塌糊涂。
节目最初本来是要请圈内大咖坐镇的,但是由于种种原因,黄韵玲,钟兴民,廖昌永,石倚洁老师他们,都没能来成。
大咖没请到,台里的期望值下降了一半,后期团队也不待见这档号称“复兴高雅艺术”的节目。
后来的事实证明,他们没白看轻。
声入人心糊了。
第二季都没能出世。
2
他们36个人怀揣着希望而来,带着失望离去。
他们离开的时候哭了,哭的是依旧灰暗的前程,依旧空荡的剧场。
他们离开的时候兵荒马乱,狼狈至极。
因为要把场地腾出来给接档的大热综艺。
他们离开梅溪湖的时候,几辆大巴车就把所有的回忆带走了。
制作人和导演沉默的看着拆除殆尽的录制现场,在大群里@所有人。
“对不起你们。我们没能做到。”
3
学生回了学校上课,和路人擦肩而过却没人认出他们;
国家队依旧在各大晚会上唱歌露脸,但是没人会在门口等着他们,呼喊着他们的名字;
原来是歌手的接着在娱乐圈打拼,苦苦挣扎;
回到剧院的人们仍靠着一腔热血撑着,咬着牙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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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2028
12
“你们说,要是十年前的节目成功了,我们会怎么样?”不知是谁在群里起的头,说了一嘴。
“我们没有第二次机会了,我们没有碰上那些有可能喜欢我们的人。”高天鹤接着道。
阿云嘎:“十年了,没机会了。”
王晰道:“成功的话,我们应该不会在这里讨论这样的问题了吧。”
贾凡说道:“我至今没敢再次回看我们的节目。怕哭。”
马佳刚结束一场晚会,回复道:“想这些没用的净给自己添堵。”
要问他们想念十年前吗?
答案是肯定的。
那三个月,他们活在一场美梦中。
等到醒来之后,才发现,这三个月和他们的现实生活相比,真的像是一场梦。
导演给他们发的那条微信消息,他们谁都没删。
因为那句话不光是导演说的,也是他们对自己说的。
13
郑云龙和阿云嘎在上海聚上的时候,阿云嘎提起了十年前的节目:“你说实话,那时候是不是觉得挺有希望的。”
郑云龙低下了头:“自己觉得有什么用。”
“我当时也觉得很有希望。”
“别说这些了,你这次在上海呆的时间长吗?”
阿云嘎点点头:“挺长的,我接了部网剧还有音乐剧。”
“可以,”郑云龙喝了一口酒,他放下酒杯,“回头给我留张票,我去看。”
阿云嘎笑着摇摇头:“不用留,票多的是。”
郑云龙苦笑一声:“说得对。”
两人同时举起酒杯,在空中相碰。
“叮——”的一声,晕晕乎乎的倒在十年的时光里。
14
三十六个人在同一天都做了一个梦。
有很多人问他们同一个问题:“如果回到十年前,你还会去参加声入人心吗?”
15
会。
16
至少那时候我还抱着希望。
至少那时候我以为我的十年后不是这样。
17
好,希望你们学会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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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2018
2
冬季,一档名为《声入人心》的节目横空出世。
一石激起千层浪,火得一塌糊涂。
大咖们仿佛约好了似的,纷纷在那三个月有了档期。
台里原先持保留态度的领导看这势头,心中一喜,给提了些经费。
36个人又一次来到了长沙,梅溪湖。
他们第一次见面,却像是相识十年的老友。
3
“嘎子,这次我们一定要合作好几首歌。”
“大龙,我们再唱一次I'll cover you吧,快二十年,哦不,是快十年没唱了。”
“好。”
4
王晰看着周深小巧的身影,一抹微笑爬上嘴角。
“深深,你愿意和我组队吗?”
周深看着王晰,他上一次没有选择王晰,那这一次.....
“我选晰哥。”
5
黄子弘凡又一次闯进了高杨的房间:“我来串门!哟,直播呢,给我让个地。”
代玮知道,黄子弘凡因为高杨,已经十年没有安生过了。
他一直在后悔。
代玮看着黄子弘凡的眼睛,微微的点了点头,挪开了。
6
蔡程昱看着台下的观众,笑着说出了他憋了十年的话:
“我要做美声界的流量。”
台下的粉丝尖叫声四起。
蔡程昱揉了揉鼻头,不知为何,竟有些想哭。
7
他们看着刚刚认识的老友,第二次说出那句:“你好。”
他们为了不再重复之前的悲剧而尽力的燃烧自己。
他们怕了。
怕像是上一次的2018年一样,没有人倾听。
他们唱啊唱啊,唱进人的心里去。
他们唱啊唱啊,唱到自己的梦里去。
8
他们用十年做了同一个决定。
再打一次赌。
赌我们这次会遇上可能喜欢我们的人。
赌输了,就要把之前那样绝望的十年再来一遍。
9
他们把每一分每一秒都当做是美梦的最后一刻来过。
他们疯狂的自拍,合影,拍下对方欢笑的视频。
10
王凯为了记录下每一个瞬间,时时刻刻准备打开手机录像拍照。
上一个的十年里,他的手机里只有节目组发出来的剧照。
高天鹤时常在深夜里练习的彩虹屁终于在这次派上了用场,他欣赏这群人,发自内心的欣赏。
这会终于可以说出来了。
简弘亦恨自己没有在上一个2018年留下些什么。
于是他说:“我要为你们每人写一首歌。我认真的。”
马佳后悔自己在上一个2018年没有发挥自己的专长,于是这个2018他拼尽全力。
他成功了,歪打正着,唱了那首饮酒歌。
他想让得来不易的粉丝们开心,他拼命开直播。
鞠红川想给兄弟们弹这首歌,想了十年。
郑云龙不想再留遗憾,于是他成了粉丝们嘴里的“郑合会子”。
他怕自己又一次和阿云嘎错过十年。
阿云嘎懂他的意思,陪着他一起,无论做什么。他把真话掺进玩笑。他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向他伸出手,单膝跪地。
王晰害怕商演友谊横亘在他和这个男孩之间,于是他到哪都要搂着深深,因为上一次他没有。
周深十年前就不愿意喊他“王晰老师”,这一次,终于可以改口了。他唤他:“晰哥。”
尾音上翘,慢慢拖长。
.........
11
他们之前并不相识。
但是他们为了对方有备而来。
12
他们用自己的力量,造就了一个乌托邦。
他们不愿后悔。
13
这就是为什么
梅溪湖都是真的。
他们在提醒自己。
美梦一场,不用醒。
14
他们36个人怀揣着希望而来,带着星光离去。
他们离开的时候哭了,哭的是乌托邦终有尽头,哭的是那个十年。
他们离开的时候风风光光,互相拥抱。
他们离开梅溪湖的时候,多少辆车都拉不走他们的回忆。
那些可能喜欢他们的人们变成了梅溪湖女孩,站在他们的红毯两端,呼喊着他们的名字。
制作人和导演沉默的看着拆除殆尽的录制现场,在大群里@所有人。
“谢谢你们。我们做到了。”
现在
幸好。
那个2028过去了。
这个2018回来了。
声浪四放,波澜万丈,嵌入心房。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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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给36位先生和我们
谢谢